“真不打麻药?”
“嗯。”
“痛觉转移也不要?”
“嗯。”
他不再多说,领我到培养池旁,递给我一块消毒巾:
“疼的时候咬住。否则还要浪费一个舌头。”
我咧嘴一笑。
虽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治疗,但却是我第一次刻意观察——二十多个拇指盖大小的医用机器人攀上我右肩,我分不清它们那五六只长长的,好像蜘蛛一样的爪子都是干什么的。但马上我就知道了。一只喷射消毒水、一只喷射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液、一只切肉、一只断骨、一只缝合、一只烧合……剩下的那些机器人在干什么,我推测不出来。也无力推测了。我抓住布诺斯放在桌上的一个锯齿形器械,同时咬紧布诺斯给我的白巾。很快那白巾便红了。
二百多年前,人类危机到达极限。全球人口过多、能源耗竭、资源紧缺、环境污染、局地战争不断并逐渐升级扩大……各大洲普降血雨。虽然有人冷静警告说那只是含铁丰富的雨水,但绝大部分人还是陷入了恐慌。上帝灭世、地球自清洗……各种说法甚嚣尘上,人心惶惶。而当时的太空技术还未达到能够让人类移居外星的程度。至此,基因选择的道德链条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