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乎在搜肠刮肚找个合适的词,半晌一脸嫌恶道:“那等地位地下的人……”
文冰兰急得泪盈于睫:“爹爹!”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文冰兰向来重门阀,自恃家世,总觉得牧云山出身太低,性子又太傲,有些委屈了女儿。
此时见他借着桃夭的事下自己女儿脸面,心中恼怒,加上酒意上头,忍不住出言不逊。
话一出口,却立时有些后悔,女儿的面子固然要紧,他的大计却也需要助力,实在没有比牧云山更适合的人选了。
有人打着哈哈和稀泥:“您也别苛责令嫒,谁年轻时没这般小儿女心思。”
又对牧云山道:“您也别见怪,女孩儿家闹着玩罢了,冰兰她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人品气度没话说,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
牧云山冷冷扫了那人一眼:“我云生派的徒弟,轮不到别人来容。”
牧云山毕竟是女子,此时心中一片堵塞,仿佛往心口塞了一抔雪,一片冰凉。
她沉吟片刻,站起身,给牧云山行了一礼:“请阁下明鉴,小女子从不曾加害于高足。身陷魔窟时,小女子本已暗自下定决心舍身成仁,与那魔头同归于尽。只是诸派道友不忍见小女子受辱,小女子再三思虑,唯恐打草惊蛇,反而累及道友,故此按兵不动,一旦脱身,小女子便与两个同门前去营救,当时还遇上了阁下,阁下想必还记得?幸而上天眷顾,高足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