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攻入东、南、北三门的日军却停止了夜间战斗。薄薄的月辉下,只见三个城门的方向,都有坦克的前灯在闪动。甚至,还有日兵喝酒唱歌的声音,从月色朦胧中隐隐传来。
显然,日军在经过几天的紧张作战后,准备在城里好好地休整一下了。
洞悉日军的意图后,何军长就命令守城部队,一半继续警卫,一半就地休息。
虽然已到开春时节,但山东的夜晚还是非常寒冷的,官兵们抱着枪缩在街垒后面打着瞌睡,很快都被冻醒过来,浑身簌簌地打着抖战,牙齿嗒嗒地敲着梆子。
张会长见此情况,就带着他手下的“红枪会”成员,去附近逃离的人家找来大量的棉衣棉被,给守城的官兵们裹上盖上。官兵们很快就在棉衣棉被的温暖里,进入了梦乡。
李嘉祥和李嘉棋住在街边一间临时改作指挥部的小屋里。两人做了分工:上半夜由李嘉祥出去值守巡夜,下半夜则由李嘉棋代替。李嘉祥打着手电筒出去巡夜后,李嘉棋就裹着一床红花棉被,仰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瞌睡。
可他刚刚迷糊过去,就听见门外有卫兵在喊报告。他睁开眼睛,让卫兵进来。
卫兵进来,向他立正敬礼:“长官,您有一个朋友要见您!”
李嘉棋一怔:朋友?哪来的朋友?他在山东没有朋友呀!
就在李嘉棋惊疑间,一个穿着本地老棉袄的男子已经走进屋来,揭下头上的狗皮帽子,向他弯腰行礼,笑呵呵地说:“怎么?嘉棋君连我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