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声声更漏传来,承哲啪的一声,在棋盘上下了最后一枚白子,至此,黑子全军覆没,他饶有兴趣的望着棋盘轻笑道:“看来朕的这个皇后,除了不让朕省心,不让太后省心以外,还不让朕的好仲父省心。怪只怪仲父他只有儿子,就没生个漂亮的女儿,白白让别人家的女儿占领了这大好的后宫庭院。别人家的女儿总是向着自己的爹爹的,又有谁会甘心一辈子仰人鼻息呢?奈何,奈何?”
“皇上的意思是……”
承哲抬目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以你的聪慧,难道还猜不透吗?”
“皇上用意深刻,飞雪又岂敢枉加推测?”夜飞雪回避他那深遂的眼色。
承哲伸出左手,似怜惜万分地将她的手扣入掌中,手上灼热的温暖顿时让她烦燥难当。
“秦永祥有个极大的毛病,就是贪。从前,他是担任少府一职,专职财政以及国家政务,贪的是钱。如今现在他贵为左相,女儿又是皇后,所以,除了贪财,他还开始贪权。你去想想,那蓝言轩又岂容自己养的一条狗,一朝得势,就反脸咬人呢?”承哲的手指轻轻在她手背上来回的摩挲着。
夜飞雪勉强一笑,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轻声道:“左相这胆子倒是挺大的,居然敢背叛蓝言轩。”
承哲凝视着自己停顿在半空当中尴尬的左手,面色顿时有些僵冷,好半天,才舒缓了一口气过来,伸回了左手,眼中却闪过一道怅然若失的光芒。他再不看她,只仔细盯着棋盘道:“秦永祥的胆子若是不大,又怎么敢这么贪?更何况,朕,已经应允了他可以令他更贪的条件。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总好过永远当别人的看家狗,你说对不对?更何况,将来皇后若能生下皇子,那么,这天下,岂非有半壁就姓了秦?为了这他秦家的永世富贵,他怎么着也会倒向朕的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