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来本来还以为他只是装样,在塑造气氛。
可,看着毛文龙眉头越皱越紧,老眼里都有些惊悚模样了,李春来的心神也止不住的绷了起来,小心问道:“毛老哥,如何?”
“呼。”
毛文龙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抬头看向李春来的眼睛:“三爷,这,这卦象,毛某也不知道怎说了,不能解,也不敢解啊。”
说着,他指着几枚错落在桌子各个边缘的铜钱,仔细解释道:“三爷,人的运势有落差,这很正常。就像是潮涨潮落一般,总会有这么一个过程。
可三爷您这卦,明明充满凶险,险象环生,但在这凶险中,竟又透着一股生机,而且这生机还很沉稳。
恕毛某才疏学浅啊,这卦象,毛某真有点不敢解。恐影响三爷你对未来的判断啊。”
毛文龙说到最后,愈发真诚,恍如一个邻家的老大哥,虽然他与李春来那个不成器的老爹李福泰一个年纪……
李春来重重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追问,喝了口茶后道:“毛老哥,咱们不说个人了,不知道,你对此次围剿后金之役,怎么看?我刚才听老于说,你在离他们很近的叆阳堡,已经任职好几年了。”
毛文龙听到李春来这话,也来了兴致,但却很谨慎,想了想才道:“三爷,你我一见如故,我也不想瞒你。实话实说是,即便此次我大明九边精锐汇聚,兵强马壮,但想完全剿灭鞑子,恐怕还是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