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不是跟他穿同一条裤子呀,小心我顺着网线爬到你家去掐死你。”
然后,他的头像就暗了下去,仿佛真的向我屈服了一般。
第二天中午,葛樱七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居然像一个强盗似的,抱起我抗在肩膀上就走。他抗着我去医院,抗了一路,我就逮住他的脑袋拍了一路,拍着拍着我就哭了。
我说:“葛樱七你放下我来好不好,我不要再去医院了,每一次理疗都会花很多钱的,我长这么大已经给家里添了很多麻烦了,我不想看见爸爸为了我再四处抄劳。”
我说:“没希望的没希望的没希望……”
我本以为他会被我那声嘶力竭的哭诉所打动的,可是他只是冷冷地回答了一句:“穆小云,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是健康。”
灯光昏暗的无菌病房里面,医生把我五花大绑在病床上做理疗。
第二十七次理疗的第一针扎下去,我的脊背微微麻了一下。
我以为那是幻觉。
第二针扎下去,我开始死命大叫,我说:“疼,好疼。”
穿白衬衣的少年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外面,他焦急地看着我,眼中有迷离雾气,笑容那么像是一个天使。
五、
我告诉小王子说自己的病情渐渐有了起色是在圣诞节前夕。
他说,穆小云,这真好。
我说,小王子,你既然那么聪明回答出了我问过你的王子和灰姑娘的问题,那么你能猜出我病好以后,如果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我的第一步会迈向哪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