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先机的女人纷纷向台上冲去。称心如意的女人接连从台上下来:她们穿着舞会服、绣有龙形图案的晨服和正规的拜客礼服,头上的各式小帽斜斜地压在眉梢。
这时,法戈特突然宣布:鉴于时间已晚,商店一分钟后打烊,明晚照常营业。舞台上顿时乱成一团。试鞋的女人顾不得试了,急忙去抓鞋子。一个女人旋风似的冲进帷幔,甩掉身上的衣服,随手抓到一件绣有大束花朵的丝袍子,顺带还拿了两瓶香水。
正好过了一分钟,只听一声枪响,镜子不见了,陈列柜和凳子不翼而飞,地毯和帷幔也化为乌有。最后消失的是堆积如山的旧衣服和旧鞋子。舞台上重又变得整齐干净,空无一物。
这时候,一位新角色出场了。从二号包厢里传来了一个悦耳的男中音,说话人口气非常坚决:
“演员公民,希望你们的魔术马上当众揭底,尤其是变钞票那一招。也希望你们让报幕员返回舞台。观众对他的命运感到不安。”
男中音不是别人,他是今天晚场演出的贵宾、莫斯科剧场声学委员会主席阿尔卡季·阿波洛诺维奇·谢姆普列亚罗夫。
阿尔卡季·阿波洛诺维奇偕同两位女士坐在包厢里。其中一位上了年纪,衣着时髦华贵。另一位年轻貌美,衣着较为朴素。后来作笔录时才知道,年长的女士是阿尔卡季·阿波洛诺维奇的太太。年轻的是他的远房亲戚,一位初露头角的女演员,从萨拉托夫来到莫斯科,暂住在阿尔卡季·阿波洛诺维奇夫妇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