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斑斓无双满目苍凉,她怔怔地凝望着白梧,悲哀地问道:
“师父,您为什么笃定雪暴会接受我的归顺,而不是杀了我?”
白梧的目光颤动了一下,斑斓无双的问题像刀子般冷硬地刮着他,白梧听出了她的意思,有些错愕地道:“为师不是在赌,让你去送死。”
不是用她的命在赌吗?斑斓无双抿住嘴唇,她不信!不信师父不是在用她的命赌一个可能,更加不相信和她水火不容的雪暴会按照师父的计划收留半死的她!
沉默中,白梧负手身后,缓缓地踱步走向窗边的月光明媚处。
寒冷的月光像一层薄纱披在他雪白的衣衫上。
“真的不是在赌,他一定会救你的。”
白梧轻而又轻地叹息,最终说出了一个比把斑斓无双的性命当作筹码去赌一个可能还要更令她感到绝望的答案:
“为师只是……太了解他了。”
他只是,了解雪暴。
是啊,谁能比他更了解他一手养大的疯子呢?
斑斓无双的自尊被彻底粉碎了。
耳边只剩下白梧听不出情绪的叹息,他道:“他很恨我,也很孤独。他不会拒绝你进入焚林的,因为他希望有人能懂他。而你,到那时会成为唯一与他同病相怜的人。”
这一句后,斑斓无双的心碎了。
谁能懂那个疯子的心?
师父白梧懂得,也将用这份懂得,布下一盘棋局去摧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