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了看大门口坐着的燕明川。
青年朝着她举了举酒杯,表达敬意。
年凤来看着他手中的酒瓶子,眉头皱了起来:这人肺结核,还这么灌酒,是不要命了吗?
粪坑里的燕明风张嘴要说话,可话还没说出来,就灌了一口粪水,只能跟田桃一样,不断地扑腾着。
看着两个人的狼狈样子,年凤来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一转身却直接撞到身后的男人。
“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她伸手抓住男人的衣服领子,迫使男人低下头来,听她的话:“今天吃个教训,小叔你也该长个记性,以后别做滥好人,免得被人敲髓吸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上辈子燕宕英年早逝,他父母伤心过度,也很快相继离世,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被燕家其他人瓜分了,连军功章都被人拿去卖钱送礼了。一家三口,最后只剩下三座荒坟。
她看不过眼,将军功章抢了回来,把三个人的坟墓修整了一下,每年逢年过节去三人坟前祭拜烧纸。
毕竟这人曾经救过自己的命!
看到这人神情越发严肃,年凤来也不意外。
上辈子虽然彼此不熟,可她知道,这人骨子里多么禁欲刻板。
当了一辈子的兵,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到死可能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一下。
自己这样,对对方来说,俨然已经是冒犯了。
手腕再次被抓住,男人的脸靠近了,放大了,距离咫尺,那双眸子更是深不见底,鼻梁更加高挺,薄唇上的纹路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变化,草木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味,钻进了她的鼻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