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宁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地抚摸他的脸。
他们把他的脸擦洗得很干净。
他的英挺五官,浓黑眉毛,总是带着笑意微翘的嘴角——现如今,全部变成了一片惨白。
蓁宁看到,他右脑的一侧有一个洞,有一小片圆形的头发被灼烧得焦黑,她用手指抚摸他的黑发,他的头皮下还有一片凝固的血迹。
她久久地抚摸着这冰凉的躯体。
这是二十多年来陪她玩耍,陪她长大,无论她闯了什么祸永远疼惜维护她的人,他消失了,冰冷的躯体仍在,灵魂已经上路。
她久久地凝视着青年人的面容,直到外面的世界幻化成了一片无声的寂静。
蓁宁拉开舱门,山谷弥漫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对危险的灵敏嗅觉令她顿时打了个寒颤。
她身前的两名保镖如临大敌地举着枪。
不远处的空地对面,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两台轿车,站着一行黑压压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