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水汽吹动殷燃乱糟糟的头发,她闻着鱼香,心中畅快,哼起了曲儿。
身后树丛一阵窸窣,茂密的灌木丛中站起个人。
衣衫褴褛,顶着一头长草鸡窝,在殷燃不远处蹲下,直愣愣盯着。
何时山上来了个野人?
殷燃将鱼翻了一面,这野人形容狼狈,只有脸格外干净,眉眼极黑,似画中寥寥山影,与这湖水山色遥遥呼应。
好俊俏的人,她起了色心。将手中的鱼朝对方晃了晃,“吃么?”
还好不是彻底的野人,还能听懂人话,那人收到吃鱼的邀请,重重点点头,两三步便走到殷燃跟前,接过一条烤得酥脆的鱼,蹲在一旁大快朵颐。
殷燃吃着剩下一条鱼,“你是哪里来的小郎君?”
野人埋头吃鱼,没空回答。
殷燃看着他带泥的腮帮子一股一股,又见他耳垂上缀了小小一颗红痣,似被雪打落的小花苞,直直落进了她的心里。
“你家人在哪?”
野人已将鱼囫囵吃完,闻言摇了摇头,“醒来……就在这里。”
嘿!不仅会听人话,还会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