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珺询问地看着袁从英,袁从英轻抚其中的一本书,指着书籍处问阿珺:“阿珺,你看,这里有个铜扣,你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阿珺低着头回答:“是,这是用来镶嵌铭牌的。”
“什么铭牌?”
“就是藏书人家族姓氏的铭牌,用来表征书籍的拥有者。”
袁从英问:“阿珺,为什么沈老伯这些书上的铭牌都没有了?是原本就如此吗?”
“原本如此。”
袁从英想了想,又问:“阿珺姑娘,沈老伯的其他藏书在什么地方,可以给我看看吗?”
阿珺点头称是,随即掀开左边墙上的帷帘,将袁从英让进去。袁从英之前看过,这间屋子的窗户被黑色油纸封得密不透风,屋中胡乱堆放着几个柜子和箱笼,像是个杂物间。阿珺点亮小桌子上的蜡烛,从腰间摸出串钥匙,打开其中的一个箱笼,掀开箱子盖,只见里面装着满满一箱笼的书。袁从英随便拿了本书翻翻,和书房里陈列的那些书籍差不多,书籍的铜扣处也一律是空的,没有铭牌。
阿珺低声道:“这间屋子里所存放的便是我爹爹全部的收藏。箱子里,柜子里,全都是。”
袁从英点头:“这些书梅兄都看过吗?”
“只看过一部分。梅先生住的一个月,我爹爹把很多书都搬到书房里给他看,但还是有些依然锁在这里。”
杂物间里黑黢黢的,只有蜡烛散发出微弱的光。阿珺的面容半遮在阴影之中,脸上泪痕斑驳,越发显得凄楚无助。袁从英在心中深深地叹息着,决心把上午在山岗顶上所考虑的事情和盘托出。他低下头,尽量语气柔和地问:“阿珺,你有没有想过,究竟是什么人害死了沈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