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姐姐艾米莉小姐比他大许多。之前提到过的好几本读来舒畅的小册子都出自她之手,她还写过许多赞美诗和圣歌,在宗教界拥有很高的声誉。这位年纪不小的老姑娘对婚姻没有太多想法,却把所有感情都投入了黑人身上,深深地爱着他们。以下这首美丽的诗歌,大概就是她的作品。
带我们到明媚的海岛,
到那遥远西方的天际,
那里的天空永远在微笑,
那里的黑人从未停止哭泣。
她与我国在东西印度群岛大部分属地上的传教士都保持着通信,还悄悄喜欢南海群岛一位文过身的牧师塞拉斯·霍恩布劳尔。
至于之前提到过的,皮特·克劳利先生心仪的简小姐,则是个温和柔顺、话少又羞答答的姑娘。看到哥哥走向堕落,她为他落泪,也为自己依然爱他而惭愧。不过她还是会私底下匆忙写些简信,偷偷投进邮筒寄给他。有一回她和她的女管家老太太悄悄去拜访他在皮卡迪利大街奥尔巴尼的住所,结果发现——噢,那不争气不中用的浑蛋!——他面前摆着一瓶橙皮烈酒,嘴里还叼着雪茄!简小姐敬佩她的姐姐,崇拜她的母亲,她觉得克劳利先生是仅次于堕落天使索思道恩,最令人愉快,也最有才华的男人。她的母亲和姐姐是女性中的佼佼者,她们将一切为她打理好,怀着怜惜之心温柔地呵护她,出类拔萃的女性待人向来是这种乐于施舍的态度。她的衣裳、书籍、帽子,以及想法全由妈妈为她选定。她什么时候骑马、练钢琴,或者运动,也都由索思道恩勋爵夫人定夺。若不是因为简小姐要进宫觐见夏洛特王后,索思道恩夫人二十六岁的女儿可能现在还围着围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