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一时半刻。再去传唤总管伯伯也不为迟。”秋香被他扯住了衣袖,不好意思便去传唤老总管。暗想:“不料这魇子神通广大,外面有人替他乞情,里面也难免有人替他乞情。菩萨心肠的太夫人恐怕打他不成罢……”果然不出秋香所料,跪倒在紫薇堂上华太夫人面前的除却唐寅,还添着春、夏、冬三香,太夫人奇怪道:“你们做什么?我打刁奴不干你们的事。”冬香道:“太夫人听禀,华安哥哥有千般不好,总有一般好,他究竟在书房里面伴读有功。
请太夫人将功抵罪,饶恕他这一遭罢。”太夫人摇了摇头道:“你们做奴婢的只帮着做奴婢的,只知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全不想做主人的有了这般刁奴不加惩戒,将来如何压服众人?”夏香又乞情道:“小婢的意思和冬香妹妹不同,小婢替华安兄弟乞情,便是替两位公子乞情。自从王师爷辞官还乡,两位公子的功课全仗着华安兄弟从中指导。要是太夫人把华安兄弟打的挣扎不起,岂不要误了两位公子的书房功课?请太夫人瞧着公子们分上,饶恕他这一遭罢。”太夫人沉吟了片晌道:“你的说话虽有几分道理,但是华安挣扎不起,不见得除了他便没个书房伴读的人。”春香又跟着乞情道:“小婢的意思又和夏香妹妹不同,夏香替华安兄弟乞情,是为着公子们分上。小婢替华安兄弟乞情,是为着太师爷分上。只为太师爷上了年纪,心境又不好,须眉容易苍白,动不动便是长吁短叹。自从华安兄弟在书房伴读以后,太师爷的面庞便时时含着笑容,饮食上也加增一些。小婢常听得太师爷和太夫人说起,两位公子的文字比从前进境了许多。可见华安在书房中伴读,其功非浅。又记得太师爷动身赴苏的前一天,又向太夫人说起,这一回到苏州去吃杜二小姐的喜酒,顺便还得约着老友遨游山水,有一月或半月的勾留。从前出门忙着要回家,只为不放心两位公子,防他们荒废功课。现在不要紧了,有了书僮伴读,两位公子读书时陡添了许多趣味,书房中亦坐得住了,不似从前这般托词赖学。太师爷为这分上,便可放心出门,随意的游山玩水。所以太师爷临走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