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知道的另一件事是,母亲给我的名字:段桥。它是不是联系着一件让母亲忘不了的往事。因为我后来知道断桥是与一个传说有关。可惜再也没有机会问她了。”
——小桥。
小桥曾经怀疑她的父亲是不是真的爱她,是不是只是在执行程序而已。当她事后回想起父亲带着她逃跑,躲藏,她终于确信,那是一个真正的父亲爱着一个女儿。
“父亲在丛林中倒在地上,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女儿,回到那边去,这里不安全。’我守着爸爸在那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太阳从天的一边移到了另一边,你和妈妈才发现了我们。
“哥哥,如果没有你们,我也死在丛林中了。”
小桥极为依恋母亲,有时晚上睡觉的时候,赖在母亲的屋子里不走,非要和母亲在一起。母亲也总会答应她。我有时候觉得小桥是在弥补自己幼时未曾得到的母爱。母亲总是那么宠溺她,我反复回忆,即使我小的时候母亲也没有那么娇惯我。
34. 长大的地球宝宝
有一段时间,铁西区的街道上忽然出现了好多年青人。他们不是从地表之下钻出来的苍白的幽灵,鬼魅般的邻居,而是真正漂亮的充满了活力的青年。我们仍然是在傍晚时分定期短暂地返回铁西区。母亲和我对曾经的家充满执念,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但也不让过去的时光从手中彻底滑走。铁西区的旧居一如既往地清洁,花房里花香依旧,父亲的书桌上摆放着他最后读过的书。旧居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二〇五四年父亲离去的那一天。清凉山下,清水河边,有一人家,和谧芬芳。父亲的话无数次浮上心间。我和母亲执着地守护着我们的家,即使因此承担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