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区炸响,男人的失落搅在咆哮的声音中,像是炮灰一样翻滚着,经久不散。许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男人像是慢动作回放似的,一帧一帧地倒向椅背。手中的笔被他钳得有些变形,劫后重生般躺在他的左手中。
“我能从她早上醒来后的表情,猜出她昨晚睡得好不好;我知道她一扯头发,就一定是不知道该画些什么了。好多事情,我都不舍得告诉那个男人。可是,有什么用呢,我还是把她送到别人那里了,没有用了。”
男人用左手抚摸着那支有些变形的笔,浅笑着:“明天她结婚,我都想象不到,她会有多美。”
渡晃着肥硕的身子,从窗户挤了进来,斜眼瞥着它面前的这个可怜虫。
“你可以。”
“我不可以,”男人提高声调,粗暴地打断我的话,生怕被我说出那件他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不能去找她,不能让她知道我。如果,如果她知道,我每天都跟着她、看着她,她一定会觉得我是个恶心的变态。绝不能去找她。”
他的肩膀一耸一耸的,脸部的肌肉微微颤抖着。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一时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