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饿得很,因为现在所有店都关门,别说外卖了,食堂现在也停止了堂食,只提供预定的盒饭。她今天晚上忘了订餐,囤的泡面也没几盒了,只能忍一忍等着半夜食堂放餐。那些黑色的字符宛如一剂强力的安眠药,手摸上额头,头阵阵地晕,手往下移,遮住眼睛,世界一下子就暗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隐约觉得外面亮了一下,周莬惊醒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在哪里,而是这一场如同睡死过去的几分钟简直酣畅无比。
果不其然她的电话响了,这么晚了来电话准没好事。
“周总,有个病人意识不清,昏迷指数五分,人很年轻,你快点过来看看。”
她连忙跑到急诊,急诊人并没有因为疫情有明显的减少,第一线处置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是明显跟以往的节奏不太一样,因为大家都穿手术衣,戴口罩,戴帽子,双层手套。所有人动作很笨拙缓慢,怎么说呢,就像是接电不良的机器人。
“他昨晚通宵打游戏,我骂了他几句,然后他就把门摔了把自己关起来,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他在怄气,等到十点多都要睡觉了,我跟他爸爸想叫他,却发现他躺在床上怎么也叫不醒。”中年妇女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