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禹梦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控制住扑簌簌珍珠似的往下掉的眼泪,却控制不住断断续续起起伏伏的抽噎。
“对不起。我……我本来不想找你的,但是,我心里实在太难受了,除了你我没有能说这件事的对象,因……因为他们都还不知道我被隔离了,我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没关系,我都知道。”赵寅磊打断了她的话:“纳尔曼医生我也见过一两次,还是中国留学回来的吧?我记得他的中文说得很好,好像还带一点儿北京口音。”
说起纳尔曼医生,姚禹梦苦涩又心酸的泪水又好像大坝决堤似的往眼眶外面扑,她拼命吞了好几次口水,才勉强把泪水和着悲伤一起咽了下去。
“纳尔曼医生是一个很好的人,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医生。”想起那一例紧急加塞完成的急性胆囊炎手术,姚禹梦连声音都哽咽了:“为了保护我们,有艾滋病阳性的患者需要手术时,他都是自己悄悄地做完,不让我们参与,也不让我们发现的。”
她又想起不久之前和中国援非医疗队的同事们一起去纳尔曼医生家做客的场景,禁不住悲从中来:“他正值壮年,要经验有经验,要体力有体力,刚才从中国进修学习回来,雄心勃勃地准备在姆那瓦萨教学医院开展微创手术项目,准备成为玛喀提甚至非洲在高难度微创手术这一领域的带头人。他还有一双儿女,就在不久之前还开心地说要继续教很有医学天赋的小女儿学中文,以后长大了也让她去中国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