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要给接连的秋雨来个下马威,今日的阳光格外炽烈,大清早便明晃晃的,即使隔着厚厚的窗帘和床帷,也晃得人头昏眼花。
沈荨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翻身坐起来。
长期的戍边戎马生涯,让她早就习惯了自己打理一切,不需要贴身丫鬟的服侍,因此景华院里的下人很少,只有两个婆子和几名洒扫的小丫头。此刻院子里静悄悄的,朱沉那边也毫无动静,只能听到屋外梧桐树上断断续续的鸟鸣声。
沈荨随意将长发绾了个髻,披了外衫去书房写信。
满满一篇蝇头小楷,她一笔一画皆用了十足力道,浓黑墨汁自软毫笔尖透过纸背,把下层的熟宣也浸得星星点点。写完信出神片刻,这才唤了朱沉进来,嘱咐她即刻派人将信送往西境,自己回了卧室,从箱笼中把一套明光铠捧出来。
这套被她视若珍宝的银白色明光铠,是当年由父亲亲自为她打造的,由于使用了上好的皮革与白铜,防护性极高却又极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