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北国陛下,如此,夜某便……”
“夜君阁下如不介意,便请在外间歇息罢。”
弋栖月这边却是先他一步讲出话来。
高傲的北国女帝,可不会次次厚着脸皮往上贴,即便她欢喜,即便她知道他只是在别扭。
夜宸卿这边垂眼,颔首道:“多谢北国陛下。”
弋栖月点了点头,只是扫了他一眼。
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既是心疼这厮,又是恨得牙根痒痒。
只想着——方才为何没有在饭菜里下个迷药,也免得他如斯自持、别扭。
可是心下想归心下想,若真是下药,她也舍不得。
于是这一夜,窗外风雨交加,夜宸卿在外间,弋栖月在里间。
弋栖月这些年来早已不怕什么风雨了,如今这厮在外间,心里竟是莫名地踏实,一来二去,即便她是认床的,在这小小旅店的窄榻上,睡得竟是这些天从未有过的安稳。
只除了半夜里,窗外雷辊电霍骤起,风声亦是紧了几分,夹杂着雨点敲击在窗户上,仿佛是箭矢撞盾一般。
生生将她从沉沉睡梦里拽了出来。
弋栖月迷迷糊糊地只觉得窗子在颤,同时‘吱呀——’‘吱呀——’地一声声轻响,喋喋不休如夏日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