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讲述这本书的那个命运多舛的夜晚,我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多么怪诞和孤独的世界。我时常画出各种寄生虫的生命周期,在餐巾纸上用箭头标出寄生虫如何从螺类到蚂蚁到鸟类的转移过程。我知道哪一种血吸虫会入侵你肠道背后的血管,而哪一种又会潜伏在你的膀胱背后。我认为路易斯·巴斯德在科学史上的地位应该让给研究绦虫的先锋弗雷德里希·屈兴迈斯特,不过我猜在我这个时区内,只有我知道屈兴迈斯特是谁。
幸运的是,《寄生虫星球》于2000年出版的时候,我已经快乐地与妻子格蕾丝订婚了,我痴迷的东西并没有吓跑她。另外,人们得到读这本书的机会之后,我找到了许多同道中人。有一位电台节目制作人邀请我上她的节目,说我害得她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她说这话的意思是恭维我。在纽约公共图书馆的一场宴会上,一位高中图书馆员和我攀谈起来。她说《寄生虫星球》在她的图书馆里被偷走了六次,创下校史纪录。这位图书馆员对我说,要是我愿意的话,能和她的学生们聊聊就再好不过了。几周后,我来到她任职的学校,带着一套我能找到的最恶心的幻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