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知道。”
“为什么?”
“怕你不信。”
叶世文侧头,轻吻她的额角。柔情蜜意,十分难得。是的,怎会轻易信她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
但他非知不可。
“你讲,我就信。”
小巧鼻尖碰着叶世文下颌,程真轻轻开口:“有个贵客想买我第一次,当时才十六岁,我不愿,他就拿雪茄……”
“真真,不讲了。”叶世文被击中软肋,用力拥紧她,发誓要杜元付出所有代价,“你再等一年。”
“什么一年?”
“你别管,睡吧。”
他抬手把灯熄掉。
屋内只听见两道呼吸,一个隐忍,而另一个沉缓。
程真选择不问。这种讲半截的承诺,等于没讲。她有秘密,叶世文肯定也有;她会撒谎,叶世文自然也会撒谎。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同类相斥。
连爱与欲的纠缠都是夹生米饭,谁吃谁难受。
程真把头枕在叶世文肩上。他真暖,肩是暖的,胸膛是暖的,哪怕身处陋室也有四面八方的热度,煨着她那颗被过往痛苦冰封三尺的心。
可惜,她是个煨不暖的人。
“阿文,我怕……”
“怕什么?”
“怕你……有一日会憎我。”
叶世文在黑暗中笑,“如果有那一日,信不信你会死在我手里?”
程真是饿醒的。
傍晚莅临,日光威胁分文不减。直直穿透针脚稀疏的窗帘,打在一屋简单陈列的家具上。
“你偷吃我的即食面?”
程真只穿了件T恤,打开房门,质问沙发上半裸的男人。显然他已沐浴一番,围了条白色围巾在腰,舒展雄性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