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生笑而不语,等着李贤继续说下去。
李贤心情显然不那么糟糕了,问了一句:“前些日子南边进贡的果子还有没有?”
“当然还有,都在井里存着呢。”赵道生回答,顺口询问:“要取一些送来吗?”
“不用。”李贤淡淡一笑,“留给我新来的伴读,一个姑娘,酒肉怕是不适合她。”
婉儿又一次踏进显德殿,忐忑焦灼中却有抑制不住的兴奋。自从重阳之后,婉儿只是远远见了李贤几眼,他目不斜视、行走如风,似是这世间最无情的人。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殿下金安。”婉儿极力让言行更为体面一些,她并不知道何时变得这样在意与李贤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李贤只当她是生疏和拘谨,心中略感失望,“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那些繁文缛节可以免了。”
婉儿听了这话,心跳莫名加快,口上却说:“请殿下教导。”
李贤自嘲般笑笑,“要说教导,我可不敢,上官女史奉旨前来伴读,依据章法,我事女史应如事师。女史品秩虽不高,但这殊荣却是无限——果真是好的图谋。”
“殿下何苦折煞奴婢,您所说的殊荣令奴婢羞愧万分。当然,奴婢进这东宫,不能说全无所图,能为殿下伺候笔墨正是奴婢的荣耀。”婉儿不慌不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