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安本一听脸就挂了下来,“什么狗屁玩意儿,我可没那闲工夫! ”
我父亲连忙赔着笑脸说,这收音机是家父的宝贝疙瘩,一刻也不肯离手,实在没办法。 我父亲这样说倒也合乎情理,因为收音机在当时极为金贵,除了有钱人家一般人买不起。 为了说服他,我父亲掏出一块银圆在石头上敲了敲,然后摆在他身边的小板凳上。 可李安本连眼皮都没撩一下,便摆起手说:“去去去,你们爱修不修!大热天的我可不想找这个罪受。 ”说着,扔掉手中的烟头,随手又卷了一根烟点着了。 我父亲注意他的手指头焦黄焦黄的,知道这家伙烟瘾不小, 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拆开的三金牌香烟。“这烟是南洋兄弟烟厂生产的,”父亲对我说,“是我们打赤沙镇炮楼时缴获的,属高档烟卷,带嘴的那种。 ”
我父亲带了几包在身边,是买粮时用的。
“来来,抽根烟。 ”我父亲刚掏出烟卷,就发现李安本的眼睛一亮,随即口气便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