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烛火,隔着一层帐子,夏初七亦能瞧到他的影子。
静寂一瞬,她问,“棋局解开了?”
赵绵泽没有回答,一步一步走近,走到床帐之前,眉头深锁着,慢慢抬起手来,像是要撩开那帐子看一眼她此时是何样的容颜。可那只手停顿在半空中,好一会,又无力的垂下。
一阵幽然的凉风中,他低低说,“若你来治,可有把握?”
夏初七知道他指的是老皇帝。
向他问了一下鲁兴国的诊断情况,她安静了一瞬,回了两个字。
“一样。”
“真的没有法子?”他声音很低。
“于你而言,不是更好?”她轻轻一笑。
他没有回答,很久,很久都没有回答。
一片静谧中,烛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夏初七攥紧双手,心里一凉,突地有一些窒意。
她认识赵绵泽这样久,从来都是不怕他的,不管什么样子的他,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就没有紧张过。可这一刻,他的沉默,他低低的呼吸,竟是令她心中的不安加剧,却猜不到他到底作何想法。
这个男人……或许才是她需要博弈的真正敌人。
“我若为君,你可愿与我为后?”他突然问,声音里并无“为君”的欢喜,沉缓得仿若那寒寺里的钟声,幽然地敲入她的心上,竟让她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