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产阶级革命派在批评“父为子纲”封建礼教的同时,又对“夫为妻纲”的旧道德进行了抨击。《三纲革命》一文的作者指出“夫为妻纲”的“纲常之义,不外乎利于暴夫而已。”[24]他认为,“男女之相合,不外乎生理之一问题”,从人的角度看,男女都是平等的,人生于世间,“各有自立之资格,非属于甲,亦非属于乙,妇不属于夫,夫不属于妇,此自由也。”[25]这是站在自由平等博爱的立场上论证男女的自由与平等。另一篇发表于《克复学报》上署名“愤民”的《论道德》一文,对“夫为妻纲”影响之下男女间的种种不严等进行了揭露,指出:所谓女德、女道,“不过使女子放弃权利,贬损人格,跧伏于男子万重压制之下,稍有逾越,即刑戮随之矣。”广大中国妇女在封建家庭伦理道德和封建礼教的摧残下,“出入无自由,交友无自由,婚姻无自由”,实际上处于“为奴为隶,为牛为马,为花为草”,为“禁狱之囚徒”的卑贱地位。在这“沉沉黑狱”之中,多少妇女成为“废人病夫”“愚顽怯惰”之人。
革命派还批评了以女子绝对服从男子为根本准则的“三从四德”、恪守贞节的封建道德和妇女缠足的道德风习,批判“三从”道德对妇女“奴之、物之、残之、贼之,不以人类相待”的罪恶,三从四德是培养奴隶性的温床。20世纪初期资产阶级代言人把对封建婚姻与家庭伦理道德的批驳与对封建专制主义的批驳结合起来,把争取婚姻自主同个性解放、人格独立联系起来,反映了新时代冲击封建伦理道德束缚与制约的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