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说,收起厚厚一摞笔记,“我们手头有很多东西需要筛查,不能遗漏任何线索。”
安德鲁又点点头,“对,”他附和道,“否则就太糟糕了。”
薇科一直在摆弄手里的照片,但在安德鲁转身离开前都不敢低头去看,因为她很痛苦地知道安德鲁说不定会就站在这儿盯着她看。于是她手里继续摆弄照片,眼睛看着保险门,用余光留意安德鲁的举动。
安德鲁的脑袋又左右摆了摆,然后转身走向楼梯。“祝你晚上过得愉快。”他说。
“你也是。”薇科答道。安德鲁走向地下室,薇科一级一级数到十八级。为了安全起见,她甚至听着安德鲁走出房间,穿过走廊走向洗衣房。她知道安德鲁虽说讨厌,但还算不上危险,但不知怎的,讨厌和危险的界限有点模糊。
薇科躺进椅子。她把照片的顺序换来换去,这会儿最顶上一张拍的是奠基石。照片是水平打印的,因此她在横着看奠基石,有那么一个瞬间,那些字母在这个角度下有了意义。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但视线才聚焦就消失了。
就在她有机会梳理思路的时候,保险门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妈妈呀,”罗杰说,“我们到了?”
“应该是的。”内特说。
三个人在离发电机房十段隧道的地方过夜。今天花了十二个小时沿着隧道向上爬。他们步履艰难,仿佛长途跋涉的伤兵。希拉靠在罗杰身上。午餐后不久,内特感觉他像是穿了双混凝土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