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我不信你就没有什么故事。
我有什么可说的呢?当了十五年记者以后改行,结了半年婚以后闪离,两件事情放在一起看,大概就不能说是巧合了。性格决定命运,这种陈词滥调是废话,但是世界上就没有比废话更正确的东西了。
谈话正在向危险而亲密的、深不可测的方向推进。我试图生硬地打捞回来。
这房子有什么变化吗,你觉得?
没什么变化。或者说,我什么细节也想不起来了。等等,这个小茶几是新的吧?
对,这个是我买的,一看就是便宜货吧。仿宜家的款。
这里原来可能空着,那天特意支开一张麻将桌,他们还玩了几圈。米娅说导演有一帮朋友常来玩,有瘾。
几天前的记忆猝不及防飞过来,还带着新鲜的戳印。我把记忆里的麻将桌剪下来,贴在茶几的位置上。牌上的鸟头冲着我咧开嘴。
想起来了,那天导演不在,去哪里出外景拍广告了。是的,那会儿可能还没开窍吧,他只接得到广告,还不是大牌子。不过,只要他不在,米娅整个人就会——怎么说呢——好像会更松弛、更生动一点儿,所以当时我觉得这房子挺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