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法警和经纪人把寇崇街的拉格尔斯先生抓到了手心里,那可怜的小公馆里那位美丽的住客这时——在哪儿?谁管她的闲事?过了一两天,谁还会来查问?她是不是失了身?我们都知道世人是多么宽厚,知道名利场上对于疑案是如何裁决的。有些人说她到那不勒斯找斯泰恩侯爵去了。有些人断定斯泰恩侯爵听说蓓基追踪而来,连忙离开了那座城市,逃到帕勒莫去了。有些人说她住在比尔斯塔特,当了保加利亚女王的侍女。有些人说她在布洛涅。还有些人说她住在切尔顿纳姆的一家寄宿舍里。
罗顿给了她一笔年金,可以勉强度日。我们可以肯定,她是个俗话所说的用钱细水长流的女人。要是有保险公司愿意接受罗顿的人寿保险,他离开英国的时候本会把债务都还清的,但是考文特里岛的气候太坏了,他没法用薪水做抵押借到钱。但他准时把钱寄到哥哥手里,每班邮船都带来他写给儿子的信。他给麦克麦多寄雪茄烟,给简郡主寄来大量贝壳、辣椒粉、辣酸菜、番石榴果冻,以及殖民地的其他产品。他给哥哥寄来《斯旺普城公报》上面登着热情赞颂新总督的文章;但《斯旺普城哨兵报》的编辑太太没有得到总督府赴宴的邀请,这份报纸说总督大人是个暴君,说跟他比较起来,残暴的尼禄[4]简直是个开明的慈善家。小罗顿常常喜欢拿着报纸看关于总督大人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