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东风容易别(20)。(《玉楼春》)
这样地写相思,这样地写别离,用白话来白描,在词里要算最高的艺术了。我们读了只觉得风韵中有婉约之意,豪放中有沉着之致;境界甚高,并不觉得涉于纤艳。其给后人以反感的,大概是因《六一词》里面有“轻无管系狂无数,水畔飞花风里絮。算伊浑似薄情郎,去便不来来便去”(《玉楼春》),“好妓好歌喉,不醉难休!劝君满满酌金瓯,总使花前常病酒(21),也是风流”(《浪淘沙》)和“去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南歌子》)之句。其实这些词诚不免显露些,却未尝不是好词。
此外在《六一词》里面,我们更可以发现一首奇特的词例。这首词虽也免不了抒情的意味,却是叙事的体裁,我们尽可以说是一首叙事词。这词是重叠一个词牌的几首词作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