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水信无分于东西②，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③，可使过颡④；激而行之⑤，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注 释
①湍水：水流湍急的地方。
②信：确实。
③搏：拍打。
④颡：额头。
⑤激：用戽斗抽水。
译 文
告子说：“人性犹如湍急的水流，在东边打开缺口就会往东流，在西边打开缺口就会往西流。人性本来就不分善恶，就像水流本来不分向东或向西一样。”
孟子说：“水流确实是没有确定的流向，难道也不分向上或向下吗？人性的善，就好比水向下流一样。人性没有不善的，水没有不向下流的。水，拍打一下让它飞溅起来，也能让它高过人的额头；用戽斗抽水，也可以使水流到山上。这难道是水的本性吗？是形势导致这样的情况的。人的本性可以变得不善，也是由于其本性受到外在形势的影响。”
●忠信济水
（三）
原 文
告子曰：“生之谓性。”
孟子曰：“生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与？”
曰：“然。”
“白羽之白也，犹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犹白玉之白与？”
曰：“然。”
“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
译 文
告子说：“天生的资质称作人的本性。”
孟子说：“天生的资质称作人的本性，就像所有白色的东西都可以称作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