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要求在神木星上定居时,并不如何惊喜。从战争中活下来的人们,带着战后创伤,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迷茫地追寻。如果你也亲历过那样的场面,日复一日地活在死亡的恐惧中,那你也许会像我一样,早已不知快乐为何物。上飞船前,我问有关人员,我可以带上我妈的骨灰吗?他说可以。事实上,每个人都是这么做的。太空移民计划之所以要不计成本地带上我们的珍视之物,是因为这是我们对地球的最后一分念想了。心理医生说,不让他们这么做,这些人是活不下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带上我爸的、我爷爷的、奶奶的、外公的、外婆的以及我认识的每一个人。但他们都没了,什么也不剩下。我有一个女朋友,她不幸接触到强烈的核辐射,皮肤发红发黑,布满小气泡,像一摊腐烂的肉。阿汜的器官和软组织开始分解,动脉和静脉像筛子一样破裂。我到医院去,前一天她还说感觉自己好了不少呢,第二天就走了。医生说,她的骨髓坏死,细胞损伤,免疫系统已经彻底失效了。我看着她的尸体,好像又看见阿汜在对我笑,尽管笑容已经残破,却仍旧那么温暖。我好像又听见了,她躺在那儿,对我说,我感觉自己好多啦,身体也有力气了。当时我看她躺在那里,强忍着悲恸,对她说,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在外面等你。我们本打算要结婚的。我问医生,她还能撑多久。医生说,不好说。我想在医院办一场仓促的婚礼,我想当着众人的面告诉她我爱她,我想让阿汜幸福,至少在人生中最后的时光是幸福的。第二天,我捧着一束灰扑扑的塑料花到医院去,那是我能找到的最美的事物了。可死亡却等不及了。阿汜在全身溃烂中死去。由于遭受了核辐射,我也不被允许带上她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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