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严冬的季节里,星期天也成了个令人沮丧的日子。我们得走上两英里的路,到我们的保护人做礼拜的勃洛克桥教堂去。我们出发时已经很冷,到达教堂时就更冷,待到做早礼拜时,人都快要冻僵了。由于路太远,没法赶回来吃饭,在上下午的两次礼拜之间,就分给每个人一份冷肉和面包,分量跟我们平时的饭食一样,少得可怜。
下午的礼拜结束后,我们走一条毫无遮蔽的崎岖山路回校,一路上冬日的刺骨寒风,越过北面连亘的积雪山峰刮来,几乎把我们脸上的皮都给刮掉了。
我至今还记得,谭波儿小姐步履轻快地走在我们这支垂头丧气的队伍旁边,在凛冽的寒风吹刮下,她的格子花呢斗篷紧裹着身子。她一面鼓励我们,一面以身作则,要我们振作精神,勇往直前,如她所说,“像勇敢的士兵那样”。其他的教师,那些可怜的人,自己都已没精打采,更顾不上去鼓励别人了。
回到学校,我们多么渴望能享受到熊熊炉火的光和热啊!可是,至少那些小女孩是享受不到的。教室里的两个壁炉马上就被那些大姑娘里外两层团团围住,小女孩们只好成群地蜷缩在她们身后,把她们冻僵的胳臂裹在围裙里。
喝午后茶时,总算来了一点小小的安慰,分到了双份的面包——不是半片,而是整整的一片——上面还涂了薄薄一层美味的黄油。这是我们大家从一个安息日盼望到另一个安息日的每周一次的最佳享受。我通常总是千方百计把这份丰厚的点心给自己留下一半,其余的一半则不得不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