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信爬起来,跑到高承钧身后躲起来。她知道这样做很没志气,可再次看见高承钧,她一时把自己的决心抛在了脑后,抱着一腔委屈,躲到了他的身后。
“我手里没剑,这样开打不公平吧?”苍海心无所谓地摊开双手。
小时候他们年年打架,空手肉搏,有时也用木剑比划,对方几斤几两彼此都很清楚。
苍海心伸手扯开衣襟:“她已经在这里划了一道了,你反着再来一道,会不会好看许多?”苍海心的胸口现出一道暗红色的线,细如发丝,却高高痕起。当初的伤口越深,如今的疤痕也越是凹凸不平。他耍起了无赖,嘴上虽这样说着,眼睛却瞄向了自己放在栏杆旁几案上的剑。
“别理他。”雪信在高承钧身后说。
房间门被踹坏了,那声巨响引得越来越多的人跑出自己的房间向这边聚拢。
高承钧还剑入鞘,抱住雪信的腰,翻过栏杆跳到大堂里,径直跑向店外。他的坐骑霜夜正等在外头,没系缰绳,像个人似的不耐烦地来回踱步。霜夜听见店堂里的喧闹,便自己跑进了大堂里。高承钧带雪信上马,霜夜踏翻了几桌酒席,神气活现地喷了个响鼻,冲出琼花楼,向城南跑去了。
在马上,雪信把脸贴在高承钧的背上,闭着眼睛不说话。高承钧也没说话。两人都预感到,等下一说话,也许又是一场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