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缕游魂,坐在套房客厅那张勃艮第红的沙发上,抚摸着一把瓜奈里小提琴的琴弦,无声无息。
琴弓被收走了,或许是害怕她用来做什么。
他很乖地坐到姜慈身边,讲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一切,体育课、考试成绩、有人递给他情书……
一个月,两个月,他得到的回音越来越多。
姜慈几乎看起来和父亲死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了,可她还是住在疗养院的那间过分豪华的套房里。
八岁那年,星期四下午,学校因大规模断电而提早放学。
他第一次没有跟简炀打招呼,独自来到疗养院,那里的护士认识他,亲切地放行带路。
套房一片死寂,这个时间,姜慈有可能是去做lorazepam会谈,他听姜慈说过,是一个镇静注射加上谈话的治疗。
他开了个不该开的玩笑,藏到客厅书架下方拼接的双开门柜子里,以为那会是一个惊喜。
黑暗里唯有一线光,变得支离破碎乃至朦胧的记忆是从对话开始唤起的。
玄关杂乱的步声里伴随着女声隐忍的拒绝:“简炀,求你。”
“我已经好了,医生说我各项评估都没有问题,我可以出院了。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