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愤真防决地维,忍抬醒眼看群尸?
美新已见扬雄颂,劝进还传阮籍词。
岂有沐猴能作帝,居然腐鼠亦乘时。
宵来忽作亡秦梦,北伐声中起誓师。
这首诗的题目典出《韩非子·孤愤》,第一句典出《淮南子·天文训》共工怒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可以说,除了最后一句几乎每句都有典故。这首诗还算好,他有些诗一句就有几个出典,不了解典故的人根本就不知所云。胡适的“不用典”固然并非深通文学之论,好的用典能够起到点题甚至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然而“填书塞典”以致妨害读者的审美感受,却并非诗歌创作的正道。
南社诗人在章太炎等人以国粹激动种姓的影响下,复古倾向浓重,较之维新派的新体诗显然在现代性的路上倒退了,他们没有理解章太炎拟古的现代性之真谛。背离南社的文化路线,真正弘扬了章太炎拟古的现代性的是周氏兄弟与苏曼殊等人。章太炎对鲁迅、周作人的影响都很深刻,包括其“拟古的现代性”之思想特色:用周作人的话说,就是“革命的复古思想的影响”;用鲁迅的话说,就是“取今复古,别立新宗”。将“复古”与“革命”“取今”相联系,正是拟古的现代性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