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下地铁站,回味这梦幻的一天,脚步像踩在云端上一样轻快和愉悦。
回到家中,妹妹和妹夫上班未归,母亲一个人坐在客厅的窗前,戴着眼镜,一点一点地用竹条编织着造型,就跟小时候给我们兄妹打毛衣一模一样。她那双手,这辈子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上边布满了粗茧。
“崽,你最近忙什么呢? 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
果然母子连心,我脱口而出:“阿妈,我有女朋友了。”速度之快,仿佛就等着她问呢。
母亲的手停下来,抬头望着我笑了:“崽,你不是哄我开心吧? ”
“哪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她在广州,是个好厉害的设计师。”我说的时候,竟然在母亲面前都有些羞涩。
我干脆搬个凳子,坐在母亲身边,把阿姿的情况跟她慢慢讲了。阿姿的父母出身,哥哥如何出的事,以及她如何努力自救的经历,都一一讲了。我感触很深,因此也讲得格外动情。母亲听完之后,竟然摘下老花镜,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连连感叹了几句:“苦命的孩子! ”她专门说到阿姿的母亲,“这个老太太太苦了,比起她来,我可以称得上幸福了。”我看着母亲布满老茧和伤疤的双手,一时间觉得我和她对幸福的理解是不是很有些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