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演出马上要开始了,请问您现在在哪儿?”
“你是哪儿啊?”陈默打开卧室的灯,从地上拣出一支较长的烟头放在嘴边,点燃深吸,“今天有表演吗?”
“这里是帕克拉夜店,我们已经向您支付了一千元的演出费。”
“哦!”陈默拍了拍脑门儿,“想起来了,半小时后一定到。”
“好的,那请您快一点儿,老板已经在催了。”
烟头已经烧到过滤嘴,说了声“好”,陈默才依依不舍地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那谢谢您了陈老师。”
陈默在床上找了找,从杂乱的被子里抽出自己的短袖,刚穿上,却听电话里乌泱泱的:“这种过气明星耍大牌儿,真他妈服了……(另一个声音说道)怎么着,人家再怂也是腕儿,喂!你电话,你是不是没挂呀……”
陈默租住的房子在北京南四环,两室一厅,月租三千二。东家是熟人,价格算得便宜。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八点,陈默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才想起和那家夜店约好的表演时间是整八点。
站在镜子前,用发蜡搓了搓脑袋,喷了男士香水,刮胡刀在脸上来回一扫,剩下青黑的胡茬儿。回到卧室,背起吉他,在客厅的茶几上掰了根香蕉,来到大门前,穿起大短裤和帆布鞋便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