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昀说了针对黑水盗的计划,马惟忠甚至在某个瞬间感到有些恍惚。
他见过惹事精,没见过徐昀这样能惹事的。
一出接一出,能不能歇会?
“你什么时候得罪了黑水盗?”
“来山阴的路上,遇到黑水盗想要绑架方家的人,被我撞破,就结了仇……”
“方家?”
马惟忠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才想起是哪个方家。不过也没往心里去,方家绵延数百年,开枝散叶了不知道多少旁系,惹是生非的大有人在。
真惹出什么大麻烦,台州知州会向路司汇报,现在没接到答子,估计没牵扯到方家的重要人物。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黑水盗会在海上截杀呢?”
徐昀笑道:“方家受了我的人情,总得还回来。至于方家哪里知道的消息,我也不好问……”
马惟忠没有起疑,还是那句话,绵延几百年的家族,门路都比较野,打听出黑水盗的内部情报不是难事。
“调动水军,围剿海盗,本是我职责所在。但兵凶战危,海上形势复杂,没人敢说必胜。一旦战况不如你我所料,连累你和慈幼局的孤儿们遇险,我怎么向官家和天下人交代?”
徐昀当然知道不可能真的像方若虚说的那般,把五百孤儿当成诱饵。
马惟忠又不是傻子,凡有死伤,剿灭海盗的功劳也抵不上朝野的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