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祯知道这几个儿子心里打的小算盘,已有大臣提议立储,如今正是争抢朝臣巩固势力的关键时期,他们自然不肯离开上京,跑到漠北去。
北境如今有杜平在守着,戎狄应该占不了几分便宜,他倒是不放在心上。
只是这立储,几次三番地有人上书,说是为了国本稳固,他已查得出,上书的臣子,或多或少都跟孟恪远有些瓜葛。
他欲拿南疆之事处置了孟恪远,孟恪远却拿立储同他做法。
这个老狐狸。
萧晏祯心里恨恨地骂道,待长平候的人拿到云州的证据,他即刻要了孟恪远的命,再让孟府永无翻身的机会。
百年孟府又如何,他在圣祖手下忍气吞声,做小伏低了四十年,登上大位后,孟恪远竟敢倚老卖老,口口声声百姓社稷,他是九五之尊,他就是社稷,忤逆他萧晏祯,普天之下就再无立锥之地。
日头已往西移动,日影从窗格子照进来,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板上印上或明或暗的斑影。书案靠墙,全部隐在暗影中,萧晏祯身上的明黄龙袍在暗影中,像被蒙上了一层黑纱,暗沉得有些诡异,伴随着他沉沉的目光泛出渗人的阴毒,推门进来的文忠不禁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