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无赖而又刁蛮,倭仁如何应付得了。他气得两手直抖道:“这种人,这种人竟成了封疆大吏,真是,真是……”
于凌臣等人见倭仁脸色蜡黄,便搀着他回了府,廷议又不了了之。倭仁离开后,大家议论纷纷,有人怪左宗棠太霸道,有人说倭仁是自取其辱。恭亲王见再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便道:“散了吧!散了吧!什么时候再议,到时自有通知。”
大家鱼贯而散,朝房里只剩下恭、醇二王及左宗棠。恭亲王对左宗棠苦笑道:“季高,你有些过分了,怎么说倭相也是三朝老臣。”
“王爷,不是臣霸道,这事没个结果,臣绝不离京。”
醇亲王闻言也叹息道:“没想到倭相会这么固执。”
“老七,廷议这么议下去也不像话,两位太后那里也没法交代。平日你与倭相还说得上话,你就跑一趟,劝劝他如何?”
醇亲王面露难色道:“怕是我的话他也未必听得进去,你没瞧见他今天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叛徒。我倒可以去试试,但结果怎样可就难说了。”这天下午,醇亲王便屈驾来到贤良寺,兴冲冲地对左宗棠道:“倭相总算肯通融了,他的意思,两年后办船政,他绝不再阻拦。”
左宗棠大失所望:“这算什么通融?臣能等得上两年,又何必千里迢迢进京请训?办船政是刻不容缓之事,如何能再拖两年?拖上两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臣的船政岂不要泡汤?倭仁使的不过是缓兵之计,臣绝不人套!”醇亲王费尽了口舌,倭仁才肯做此让步,他兴冲冲跑来告诉左宗棠,没想到他竟还不满意,便皱了皱眉道:“季高,那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