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数多了,两家干脆约好了时间。九月底凉意四起,邵雪总在傍晚时分跳上郑素年的车后座,晃悠悠的穿越夕阳下的老城。
有天素年的车半路爆胎了,两个人去得有点晚。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进了病房,正好看见孙老师父指点病友下棋。
“下那,下那听见没。你这什么水平啊,起开起开我来——”
“你你你起开。”对方早就不耐烦了,“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跟这嘚嘚什么呢。”
孙老师父怪委屈的。
好在一回头就看到了邵雪和郑素年。他背着手一摇一晃地说:“这个病房的人,智商太低。我们回我的病房。”
窦思远不在,傅乔木有点无奈地跟在身后。陪床就是磨人,他俩最近黑白班轮替着倒,把乔木累的一头乌发硬是夹杂了几缕雪白。
“孙叔叔还不回来呀?”
“可不是吗,”傅乔木揉着太阳穴说,“签证有点问题,他在那边也是干着急。”
“医生说怎么样啊?”
“岁数太大,保守治疗。就这人家还不注意着呢——”孙祁瑞回头瞪她,却止不住傅乔木一通牢骚,“那天一睡醒,张嘴就让窦思远去他家把他那条舍不得抽的中华拿来。我看您呀当年入错了行,您不该来做修复,您应该去首钢那大烟囱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