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地笑了一声,继续夹菜,状似不经意地说道:“阿欢,你和公司那个张小悦,关系不错吧?”
何欢长睫一颤,没说话。
“她最近要跟公司一个工程师结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日子应该会过得不错。”
何欢默默吃饭。
何夫人继续道:“你还有个朋友,叫丁奈奈吧?是个画手,家住东二环,父亲是……”
“奶奶。”何欢突然放下筷子,“六年前就说过的话,您没有必要再重复一次。”
何夫人鹰似的眸子盯着她,她坦然地回视。
早在六年前,何欢无数次试图逃离何家,都被何夫人逮了回去。后来她就实话直说:“阿欢,你以为你跑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阿欢,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你的那些朋友们怎么办?你说一般人被打击过几次就再也站不起来了?经济、学业、事业、身体。”
“阿欢,生而为人,不能独活于世。”
与何夫人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她很清楚何夫人的这些话不只是说说而已。生意场上得罪她的人就不说,只说乔以漠的母亲,当年与她爸爸还没彻底断开的时候,何夫人就曾经让人放火烧杜若的房子,打伤她的弟弟。
所以在那之后,她慢慢断绝了与从前那些朋友的往来,新朋友也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