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疼惜瑞羽,虽然郑怀实际上并不算是她招来的授课的夫子,但出于对已故端敬皇后的尊重,她不好直接让郑怀停课,于是下了肩舆在他身旁站定,问道:“经离先生,都道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以前虽然也教阿汝习武,用意却是替她培元固基,强身健体,而现在这样以武为重,文在其次,却是为何?一个女孩子学习武艺兵家,您觉得妥当?”
李太后与历代皇后都不相同,她本是教坊的舞伎,卑微的出身使她缺少手握大权、纵横开阖的气魄。她有些懦弱寡断,却比世家出身的皇后更懂得人情世故,更能体会民生疾苦,所以她尊重郑怀,而不是倚势相欺,强令他修改课程。
“娘娘,这天下没有什么比手握兵权、身怀武艺更直接的自保之法。若世道太平,或是殿下身边有能相托性命的男子,她自然不必吃苦习武。”
他的话直白无比,李太后愣了愣,喃喃道:“鸾卫令薛安之,统领黑齿珍都是忠心耿耿的老臣,难道不足以倚仗?”
郑怀轻叹,“娘娘,殿下尚未及笄,而他们却已年过不惑。他们能保护殿下的时间,长不过二三十载,短者不过十年,岂能倚仗一生?”
李太后沉默了一下,又问:“小五能为我和阿汝兵刃加身,想来他长大后必会尽力保护阿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