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担心地看着慕容婧的头发,手中拿的香膏罐子好像也烫了起来:“那这膏子……奴婢去备水给姑娘洗了?”膏子里面会不会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可现在天色已经大亮,要是再把头发上的膏子洗干净,会不会赶不及仪式了……
慕容婧垂眉片刻,拘起一把头发,看着发尾上涂了一半的痕迹,在灯火通明的室内闪着腻腻的光,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就这样吧,剩下的不用上了,已经上了的也不用洗掉。无事最好,要是人家出了招,咱们也就接下就是了。”
浅碧不料自家姑娘胆子这样大,竟然打算将计就计——可是及笄礼这般重要的仪式,姑娘就算不怕搞砸了及笄礼,难道也不拿自己的身子当一回儿事么?
主仆十余年,慕容婧当然读出了浅碧的担心,她忽然调皮地冲着浅碧眨了眨眼睛,俏皮地一笑:“我是丞相的嫡女,父亲怎么会坐视我丢脸呢?”
就算是浅碧日日与慕容婧相伴,对慕容婧的容貌已经看得惯了。可是大小姐这一笑,那笑容中的小狡黠和得意还是像长了钩子一般,把浅碧的魂都勾出来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