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醉了,他本身是很难被他人的快乐和不快乐感染的人,但是在酒精棉球,他似乎也有了些怅然又兴奋的感觉。
薛云的话还在脑子里面徘徊,“你一个月做那么多去骨瓣,蛛网膜下腔静脉血肿这种常规手术,比的过这一个的含金量?不管成不成功都够发一篇核心吃上三年了。”
薛云也是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了,“说实话,我真不想平白多一个竞争者,你被调走之后我还开心一阵子呢,但是现在发现没什么好开心的,多重的担子要落在我一个人身上?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偷着乐,赶紧回来吧,大材小用。”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光从屋子里像承载不住的水一样猛然倾泻而出,全落白术身上,脸颊上,将他半个身子都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他不得不伸出胳膊把眼睛挡住。
肖砚低下头,看着他,摇摇头,“喝了多少?你是下午不准备做手术了吗?”
“老肖,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没觉得自己在这里属于大材小用?”
“人命没有大小,众生平等,医生在哪里都一样。”
“你在那个破阿富汗领悟到的吗?你别说你没去过那个破地方,你不要骗我了,我都发现了我丢的手串了。”
肖砚没说话,走到他面前,视线落在他眼睛里面,其实默契之人,光是用眼睛就能完成很多对话,她不回答不代表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