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说:“这帮恶棍太残忍了,不叫魔鬼还能叫什么呢?”
金安:“看来得想法让钱虎开口,他不开口,吕黄秋的下落是很难清楚的。”
王俊问:“香港警方协查的情况来了没有?”
金安:“来了,查无此人。”
王俊说:“两种情况,一种是在香港,一种是出境了。”
六
5月29日11时30分。晴天。
新城市市长办公室,来自引水工地的噩耗。
程市长正在听取市经贸委、计委、乡企局等部门关于环球集团清理整顿后的运行方案汇报。
办公桌上红色的电话机响了。
程忠抓起电话“喂”了一声。
对方说:“你是程市长吗?我是引水工程指挥部。”
程忠说:“我是。我正在开会,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你12点钟打过来吧。”
对方说:“不仅重要,还重要的不得了呢。”
“请讲。”
“钟指挥,他……”
“他怎么样?”
“他,他被扒渣机挤到了洞壁上,他……”对方快要哭出来了。
程忠急了,他问:“他怎么样?是受伤了对不对?快送医院呀!”
对方说:“他,他已经死了。”
“什么?”程忠只觉得顷刻间天在摇、地在动。
早晨,钟祥和往常一样带着几个人去洞子里看施工的工人们、检查工程进度。……
昨天夜里,钟祥一夜未眠。因为治理塌方的问题,他翻阅了大量的资料,思考了不少对付塌方、泥石流的办法。最后他眼前出现了白天亲眼目睹的那次大塌方,一下子堆下来近千方的泥沙,掌子面涌出的泥石流把洞子埋得只剩下了不到两米高,从洞顶到地表30多米的覆盖层塌透了,山上陷下去一个大坑。为了充填这次塌方,仅木料一项就用去了六十多立方。开过隧洞的工程人员都知道,他们这些长年累月与洞子打交道的人不怕石头就怕稀。岩层再硬,再顽固,他们也能打穿它,可是遇上泥石流,刹那间使洞子成了“稀屎胡同”,有劲使不上不说,还耽误工程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