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亏他想得出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殷燃只觉从头到脚被人用冷水浇了个透彻,“是要割地?还是要赔款。”
“宁王提议,让昭王入大漠为质,大聖朝每岁给大漠白银十万,粮食万石……”
“皇上答应了?”
云远轻轻颔首,“圣上允诺,且准许昭王带亲眷入大漠。”
携亲眷同入大漠,这是做好了让昭王老死大漠的打算了?
殷燃冷笑连连,叹了一声,“最是无情帝王家。”
冀柏笙曾经以她一身修为饲蛊,救了铭宗皇帝一命,现在看来,救命之恩又如何,照样弃如敝履。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冀柏笙何等聪明,韬光养晦,饱读诗书,胸有城府,最终也还是沦为弃子。
“为什么是他?”殷燃惘然问道,“那么多皇子,为什么是他?”
“贤王声名远扬,朝堂之上支持者甚多,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此为其一;
昭王带兵出征,与齐石、万俟百里迟交战数载,杀其麾下将士无数,二人恨不得生啖其肉,送昭王为质,可显议和诚意。此为其二;
昭王母妃早逝,母族并不显赫,在京城之中根基并不算深厚,少他一人,大聖亦不会后继无人。此为其三。你可看得明白?”
殷燃道:“我明白,不过是世人捧高踩低,明哲保身。选择冀柏笙,不过是因为他可以牺牲,也牺牲得起。”
“就是如此。”云远将手上的包袱递给殷燃,“如今彤州城上下皆由宁王一人说了算,我护不住你,只能尽绵薄之力,送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