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得非常快,”红鹿伤心地说,“他确实是个好手,有好多次我俩一起跑到维斯顿路,不是去干什么事,就是跑着玩儿,在早饭之前跑过去再跑回来,他永远不知疲倦。有时候我问:‘你不累吗,乔治?’他只是笑笑,‘累?’他说,‘这才只是热身呢。’然后又跑开了,我得迈好大的步子才能追上他。”
“他跳得也很远,”阿纳尔达斯叔叔说,“他曾跳过木桩小溪,我亲眼看见了脚印,足足有18英尺远。之前从没有兔子能跳这么远,以后有没有都还不一定呢。”
卜奇摇了摇头说道:“他总是很快乐,总是爱笑爱唱。真不该发生这样的事。”
“那些该死的汽车,”阿纳尔达斯叔叔怒气冲冲地说,“我会修理他们的!我会修理他们的。我会在一个下雨的夜晚躲在坡底,那条黑暗之路又黏又滑,我会在他们开下山坡的时候从他们面前跳过,吓他们一跳,他们控制不好方向就会撞向那堵石墙。我年轻时在丹伯里路经常这么干,就是为了报复。在那儿我弄坏了四辆汽车,其中有三辆情况非常糟糕。但是现在我老了,”他无助地叹息道,“身手没那么敏捷了,我肯定会被轧到的。”这时,松树的影子慢慢地投向山下,他们就这么伤心地、静静地坐着,一直坐到初升的太阳把光芒洒在绿油油的、闪着金光的荞麦地上。“我们总是在这个时候开始跑步。”卜奇也说,“小乔治会说‘早上好啊,卜奇先生。’多有教养的孩子啊,他总是叫我先生。真不该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