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我的白鸽,我的爱人
为何克里斯蒂娜停止了应和:
我的愉悦胜过所有的一切,
因为我的爱人即将来到我的身旁。
我们能否将罪责归咎于战争?是否可以这样推断,从1914年8月开始,在炮声中,男人和女人的面庞在彼此眼中失去了颜色,导致浪漫就此终结了呢?不过看到在炮火的映照下统治者们的嘴脸,确实令人震惊(尤其是对那些仍幻想着能接受教育的女性而言)。他们——德国人、英国人、法国人——看起来如此丑陋不堪,如此愚蠢至极。不管我们将责任归咎于何人何时何地,那引起丁尼生和克里斯蒂娜·罗塞蒂为爱人的到来而激情歌唱的美妙幻想,如今已经变得少之又少了。我们只能通过阅读、观察、倾听和回忆,来感受这种幻觉。那么,我们为何要用“归咎”这个词呢?既然这是一场幻觉,为何不赞颂这场浩劫——不管如何去定义它——因为它破除了幻象,揭示了真相?说到真相……这些省略号代表了某个地点,我就是在那里为了寻找真相而错过了去费纳姆学院的路口。是的,没错,到底哪个是真相,哪个是幻象?我问自己。就拿这些房屋来说,傍晚时分,暮色笼罩下的红窗户里散发出朦胧的灯光,看起来是多么温馨欢乐。可一到早上9点钟,屋里没来得及收拾的点心和鞋带让整个房子看起来又脏又乱,哪个才是房屋的真实面目?再打个比方,薄雾渐起,那袅袅垂柳、潺潺小溪和沿岸的花园变得隐约可见。但在日光中,它们便会披上一层金红色,究竟哪个是实,哪个是虚呢?在此我就不向你们具体阐述我的所思所想了,因为在去海丁利的路上,我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只想让诸位知晓,我很快就发觉自己转错了弯儿,便立马折回通往费纳姆的路上。